錢櫃包廂裡吵鬧不堪,弄的我一個頭兩個大,但是我仍是笑容可掬,態度熱絡,因為這次的兩岸交流,我是奉旨而行,深負外交重任,說到源頭也是我自己自作自受,沒事把人家的長年生意,撥了三分之一給南關行,才有今天聚餐,但是年輕的我是最討厭去KTV的,因為我自己每天駐唱兩個小時是賺錢,來這裡唱歌要花錢,雖然這錢也輪不到我付,但是駐唱得請假,還要找代班,就欠人情了,所以我只好表裡不一,面帶笑容,內心OS……。
大裕的經理很是友善,一直勸酒,我則是來者不拒,年輕時的酒量可是很嚇人的,但是不知分寸,要有保留實力的氣肚,那時的我只能說是初生之犢,不知天高地厚,李經理後來到我旁邊說,課仔,待會兒這裡結束後,再去酒店喝一下,我連忙找藉口說:不行了,待會還要回報社,看印報的狀況。李經理說這還不簡單,我先陪你去看,然後換你陪我去喝。他看著我猶豫的表情,又補了一句:你們董事長和我們董事長可是兄弟相稱呢!
這個晚上被搞到凌晨一點多,終於可以回家了,隔天一早南關行的王經理,也就是我政大的學長,打電話約我吃中飯,我心想難不成我課內有間諜,方案才定,尚未實施,他就知道了,哪這麼神,可是他最熟的是我啊,下面的人接觸很少,唉!商場上真是複雜又可怕,更可怕的是他說:你昨天大魚大肉的,晚上又被大裕搞到凌晨,今天中午就吃日本料理吧!清淡點好。
大八日本料理,在當時可是首屈一指的高級餐廳,我們兩個就坐在包廂裡,閒話家常十分鐘後,進入主題,學長先把他的考量全都說了一遍,重點是他希望能維持二分之一的量,而我的重點是發現他好像有参與那次的五人會議,怎麼什麼都知道,這時我想這間諜只有主秘或主任,可是我又馬上否決了,因為他們兩位與南關行似乎沒有淵源,也不認識,除非他們都在演戲。
王經理似乎看出我的心事,也坦白的說,你懷疑誰告訴我這些的嗎?我點點頭,他又說:你猜看看好了,我們是朋友,我會告訴你的,但是你是出名的高智商,自己推理一下,就當作腦力激盪,他都這樣說了,我更是不服氣,脫口而出:一定是社長! 這下子他居然從椅子上掉下去了!碰的一大聲,弄的服務生都跑進來關切,學長經理爬起來的第一句話是:「原來社長已經跟你說了!」
我面無表情,他又自言自語的說:「這不可能,這不可能!如果說了我們何必吃這頓飯。」殷切又期望答案的看著我。我嘆了口氣說:學長,我是真把你當成朋友,這是我用邏輯推出來的。你想看看,参與會議的五人,扣除我與大裕的董事長,只剩三人,這三人當中,其實發行人本身也不能算,所以只有兩個不可能中的可能,這兩人當中,不管是誰,如果敢背叛發行人而透露給南關行資訊,一定要有相當的理由,相當的靠山,這個人除了社長沒有第二個人了!
學長沒說一句話,直視著我……,我又說,昨天的一切你只要把握吃飯的主任就可以知道,這連想都不用想,而從我帶大裕的經理去看印報過程,也猜的出我們後來喝到凌晨,這些事智商只要八十的人都知道,而告訴你們的是主秘,但這兩位在這件事情上都是SPY,也難為他們了,手心手背都是肉啊!
我們又談了一個小時多,學長說:學弟!我已經把來龍去脈都講出來了,沒有任何的保留了,你還有問題嗎? 我搖搖頭,他又說:「可是我還是有疑問。」我用鼓勵的眼神回答,他又說:「這件事從我們認識至今,社長都沒参與的行為,甚至主秘與主任也都沒有接觸,你到底是什麼時後開始懷疑,而且肯定的。」我看著他說:「當你從椅子上摔下去的時候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