電腦系統採購案,是一場「竊鉤者誅」與「竊國者侯」兩者通力合作的特別專案,因為只有這樣同心協力,才可以打敗對手,贏得勝利,享受果實!吊詭的是實力相當的雙方,都是同樣的組合,唯一的差別是有一方的上下其手是說明白的「共識」,而另一方的「共識」,卻是建立在默契,這樣的敘述,可能含蓄些了,我相信有些人是看不懂的,再說的更露骨些,有一方是共同貪汙,連分贓的數字,可能都談好了,而另一方則是瞎子吃餛飩---心裡有數。
而我是旁觀者清,看在眼裡,心裡盤算著如何讓你們雙方兩敗俱傷,等到雙方都戰到「寧玉碎,不為瓦全時」,我再出來收拾殘局,那一天的評委會,就是一場實力相當的角力,力挺IBM的總經理幫與偏向HP的常務董事派,雙方的激辯是很精彩的,前者提出了美國多家大報社的使用心得說明,包括紐約日報等等,而後者則提出前者整體規劃上不盡合理的地方,雙方從翩翩君子之風,談到劍拔弩張,一發不可收拾。
總而言之,順了姑意,一定就逆了嫂意,光是印務廠兩大單位,聲音就完全不同,彷彿用了IBM 的主機,PS 版就製不出來了,而用了HP,輪轉印刷機就動不了了,這真是看的叫人心裡難過,因為事實上應該沒那麼嚴重,此時四大層峰,有兩位已經明顯的靠邊站了,就剩下董事長兼發行人與社長,這一對父子的想法了,我前面有說過,他們兩位正好都各支持兩個廠牌,社長喜IBM 但是不排斥DEC,而發行人偏愛HP 但也欣賞DEC,所以董事長開口說了一句話:「是不是有人說一說DEC 的部分?」
這時輪到我發言了:「我想目前全國的兩大報,中時與聯合,都是採用DEC 的解決方案,從供墨系統到排版製版系統等等,有整套的TOTAL SOLUTION,當然IBM 與HP 也有許多的國際大廠經驗,但是印英文與中文有所不同,根據………更何況IBM 與HP 也都指出對方的缺點,導致輪轉印刷機印不了,另一個版製不出來……如使用單位所言,我想選擇呼之欲出了,且價格方面也較平易近人………」,這儼然就是以子之矛,攻子之盾混合鷸蚌相爭的故事,但事實上複雜多了,是我簡化了太多……。
鷸蚌相爭,漁翁得利,這是千古不易的道理,這下子IBM 與HP 也都吃了悶虧了,可是木雖然還沒成舟,但是經過這一場辯論後,DEC占上風了,後來居上的DEC 仍然是非常的低調,但是不卑不亢,該反擊的一點都不手軟,而且每一拳都擊重要害,最後HP 很漂亮的退場,留下一個雖敗猶榮的形象,也種下了兩年後得到另一套MIS 主機的專案,算是一種君子風範,而藍色巨人IBM 則不放棄,不到黃河心不死,弄到最後,在我任內的六年內,連一台PC也賣不進報社,算是徹底的被排在黃河邊上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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