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辦公室,我先回報我的老闆副社長帥伯,告訴他整個過程,副社長如同往常般的沉穩,叫我自己看著辦,總之是要和編輯部處理好,要向社長回報等等,我當然了解這些重要性,不過心裡想著,台灣人太容易被操弄了,二十幾年前與現在,完全沒有進步嘛,只要喊著抗議發便當,自然就能號召一群人,事情沒有對與錯,只有政治信仰與盲目罷了,我一邊想著一邊撥電話給社長,請他可以來上班了。
回到辦公室,我先回報我的老闆副社長帥伯,告訴他整個過程,副社長如同往常般的沉穩,叫我自己看著辦,總之是要和編輯部處理好,要向社長回報等等,我當然了解這些重要性,不過心裡想著,台灣人太容易被操弄了,二十幾年前與現在,完全沒有進步嘛,只要喊著抗議發便當,自然就能號召一群人,事情沒有對與錯,只有政治信仰與盲目罷了,我一邊想著一邊撥電話給社長,請他可以來上班了。
有一天早上,我八點準時上班,剛剛刷完卡……類似以前的打卡,就發現報社大樓前方的勞工公園有大量的群眾聚集,而且以我睿智的判斷,這群人跟本報似有牽連,因為他們口中對話不斷,但比手畫腳的方向,就是我們報社大樓,更重要的是他們一群人有開始往報社零星移動的趨勢,我沒想太多,先上七樓辦公室,不過交待警衛要多個心眼,觀察觀察,有狀況隨時回報。
所有的記者,都希望自己辛苦跑出來的新聞能夠上報,或者說自己的文稿,能被編輯下一個吸引人的標題,內容不要被修改得失去本意,但是很抱歉,海邊有逐臭之夫,「有些事情是很主觀的」(這句話引用改編自周星馳少林足球),所以記者和編輯,八字合不合也很重要,我在報社的年代裡,就遇過有一個記者本來是跑藝文的,後來「改行」去跑社會新聞,因為他和藝文版的主編不合,主編偏愛鋼琴演奏……他偏偏喜歡國寶月琴……主編要他跑三毛的新聞,他呢?偏偏去挖一個名不經傳的後起之秀……所以,結局就是守著警局,和警察先生泡茶聊八卦,等社會事件囉!
我在報社除了自己的辦公室外,最喜歡看著輪轉機印報了,第二喜歡的地方,就是編輯部了,為什麼呢?因為看著輪轉機印報,有一種總結的完成使命感,而在編輯部卻有一種彙集、統籌感,你們想想來自世界各國的新聞,透過路透社、美聯社……等等外電傳真入報社的國外組,翻譯、取稿、文案、編輯都要在五點前完成,而分屬藝文、社會、政治、地方等等版面的記者,也陸續的發稿,或用傳真,或入報社辦公,把稿件交給各版的編輯,修改、下標題編撰……而各組主編也要参予最後的決斷……。
這「難得糊塗」要的就是藏著,別精明外露,老闆要你聰明時,你就聰明,該笨的時候,就裝的像一點,這點一直都是我的罩門,但是我不得不感謝我的師父,也就領我進門的主管,我的主任!因為他的點撥,我才能茅塞頓開,也讓我在日後的職場生涯,可以免為被讀書人的迂腐所影響,當然有時候那種文人墨客的氣節是很難完全抹去的。
電腦系統採購案,是一場「竊鉤者誅」與「竊國者侯」兩者通力合作的特別專案,因為只有這樣同心協力,才可以打敗對手,贏得勝利,享受果實!吊詭的是實力相當的雙方,都是同樣的組合,唯一的差別是有一方的上下其手是說明白的「共識」,而另一方的「共識」,卻是建立在默契,這樣的敘述,可能含蓄些了,我相信有些人是看不懂的,再說的更露骨些,有一方是共同貪汙,連分贓的數字,可能都談好了,而另一方則是瞎子吃餛飩---心裡有數。
我所謂的前倨而後卑,指的就是IBM,那種自以為掌握總經理與半個社長,就不可一世的模樣,令人生厭,我請他交個資料,推三堵四的,找了一堆理由,最後居然說出「我直接跟總經理與社長報告」這種話,我只好說,那SALES 的功夫,真的不夠札實,我不想打官腔,揮了揮手,連話也懶的說了,請他哪邊涼快,哪邊去吧,不過,後來當社長提醒IBM後,他們勤快到叫人嘖嘖稱奇。
這三場的電腦系統規劃簡報,我聽了很辛苦,因為三方面都把自己最強的展現出來,也都把自己最弱的隱藏起來,而我也不是專家,連李常務董事的公子,堂堂美國電腦博士,也聽的一頭霧水,他坐在我旁邊說:「這些外商業務,被老美訓練得真好,好到我都知其然,又不知其所以然了。」我笑著回他:「Peter,你到底在誇你自己,還是在『虧』美國人或外商業務人員啊!」兩人莞爾。
我在報社當採購人員,從專員幹到課長,那麼多年來的經驗,從不同層面上,得到了不同的結論,就以我對於貪污層面的看法,基本上很抱歉,早在兩千多年前,莊周先生就已經說的夠清楚了:「彼竊鉤者誅,竊國者為諸侯,諸侯之門而仁義存焉。」這出自《莊子‧胠篋》篇,實在是智慧之言啊!筆者按:「探囊胠篋」意為:探囊,伸手入袋中;胠篋,撬開啟箱子。探囊胠篋是比喻偷盜之行為也,而《莊子‧胠篋》篇中:「……彼竊鉤者誅,竊國者為諸侯……」大意為:偷皮帶鉤的要處死,篡奪政權的人反倒成為諸侯,喻以諷刺法律的虛偽和不合理,也與現今台灣政客肆無忌憚的貪婪完全符合。
報社當年的MIS系統,總的來說,既然買的是迷你電腦,當然整體的程式開發是客製化了,而且是自己開發了,當時開發程式的設計師一共有三位,兩男一女,而在我這個掛名的兼任主管中,也完成了幾個系統,說來很洩氣,大的系統也不過是人事資料系統,以及其支系統,出勤管理系統,用餐管理系統等等,當然後期又開發了公文管理等等系統,不過兩年來的成果,就是這樣。
看到標題,不要以為迷你電腦真的很迷你,懂電腦的是絕對不會這樣想的,事實上若以個人電腦來相比,迷你電腦可大的多了,這裡說的大,是全面性的,也就是說比體積、運算速度、擴充度、應用性等等,個人電腦是沒法比的,其情況如機車與汽車的差別,當然價格上也同比例的增加。這種情況的敘述,是有時間性的因素的,因為日新月盛,物換星移,很多事情很難同日而語。
但是偶有例外,像上次立委選舉,陳致中與邱毅公開辯論,標題就下的很好,叫「毅中各表」,不過像這樣水準,以前蠻多的,現在少的可憐,而且有畫虎不成反類犬的笑話,接下來談談第二項「打錯字」,在電腦排版裡,通常管的是版面的美觀,錯字與否,是輸入與校對這兩課的責任,可是讀者才不管這些,看到錯字,就是錯字,就是你報社的品管不好。
報社電腦化的第一步,是電腦排版系統,當然這一定也包含了中文輸入系統,不過請大家注意一件事情,這當下的時間點,是連個人電腦都還沒上市的時候,直到 1988年,才開始286、386的蜂擁上市,所以這個時間電腦的儲存設備,是一種特別大的磁碟片,而且不是1.44 或1.2那種磁碟片(即使是這種磁片,現在的年輕人,可能也沒見過了),更不可能是光碟,而是八英吋的磁碟片,什麼是八英吋磁碟片?我說了你們也沒見過,就是長的跟1.2磁片很像,但是大了約兩三倍左右的磁片。
我有一次試用一家紙商的產品,是加拿大高級的新聞紙捲,中時、聯合兩大報都常用這一間的產品,紙商與貿易商,於試用前,都急欲打通這一關卡,以求試紙能順利通過,但被我斷然拒絕,因為我正打算藉此機會,試一試這潭水有多深,但是我也做了萬全的準備,首先,我請紙商送的試用紙捲上,不要打上廠牌,這先杜絕了廠牌的概念,第二,我請印務廠工,在試用紙捲的旁邊,放上備用紙捲架,看來是以策安全,其實是算準了此捲非斷不可,當然也還有一層含意,就是暗示廠方別亂搞了,我心裡有數。
油墨事件被我「破獲」後,我並沒有揭發公諸於世,這與我的個性有很大的差異,不是我也接受賄賂成了共犯結構,而是我動了惻隱之心,這牽連到數個家庭的生計,其中包含了一個說出來,你我都會流眼淚的故事,因此,我無法完全執行我的公權力,我終於也「鄉愿」了,我要這些相關人等,不得再犯,若再犯我可就不留情面了,這不僅僅是修理了送貨司機、油墨商,也修理了我的屬下與地磅公司的人,算是情、理、法都兼顧了些。
基本上我們都是相信車輛的數據,因為除非磅秤壞了,否則它是有別於買賣雙方的公證單位,而且他們的地磅,也不容許有太大的誤差,可是抽驗的值,也相當的科學,這就讓人很頭痛,因為百分之ㄧ的誤差可接受,而百分之六的誤差,一兩次也就算了,長期下來,稽核課也很懷疑了,他們也很難接受了,必須說明一件事情,稽核課是新成立的單位,以前,過去的四十幾年來,是沒有這個單位的,而過去的時光,總務課長也不是我,為了解決這個問題,我親自参與磅秤的監車,而自從参與監車後,這個問題就改善了,誤差就停留在1%了,這證明了什麼?問題是出在磅秤車子的過程,這之間某個環節有問題,而不是抽驗的過程,但是磅秤車子能有什麼問題呢?
新聞紙捲,菲林加PS版與油墨這三大印報資耗材,因為金額龐大,所以很難偷斤減兩,但是,很難不代表不行,以新聞紙捲來說,因為是海運進口,會經過開狀銀行、押匯銀行、船公司、雙方海關、保險公司,公證行等等,所以機會可以說是零,而菲林與PS版,因為是算片的,也很難偷斤減兩,要少一片,馬上可以點的出來,頂多是從品質上偷雞,要從數量上來偷,這不容易!但是油墨呢?這可就發生過一次了,而且是本人親自破案的。
其實對新聞紙捲、菲林(含PS版)與油墨這三大項印報耗材,每個月是用千萬計的,這麼龐大的採購,你們猜廠商最巴結誰?不是社長、總經理或總編輯那類的高官,也不我這小小的採購主管,而是使用單位,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各位看倌,有回扣可拿是剛剛好而已的,當然我無意說天下烏鴉一般黑,但是我總是能知道哪些烏鴉是黑的,而且黑到多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