蒼穹未央

連載完十六篇的〈軍旅藝工系列〉後，突然發現有很多很多話想要說，也覺得有太多可以寫的物事，並沒有完全寫出來……內心中頗有遺珠之憾，例如我是如何考入藝工隊的？這一部分至少也可以寫個二篇，因為第一次考試是有內幕的被淘汰，第二次才挾名氣、關係與實力進入……部隊之中也是現實社會的投射，完全有過之而無不及……事實上，我在〈駐唱回憶錄〉裡的〈進入藝工（07）〉中曾有隱晦的寫到這些……有許多軍旅生涯的故事，因為涉及靈異，也被我獨立的編入《靈異紀要》裡，例如：《恐懼在虛無縹緲的真實》共四篇，是我在政戰隊支援時，原部隊工兵營所發生的慘案，《碟仙》、《午夜的電影院》則是在隊裡發生的故事，而《樹林中的大寢室》是待退到大金門的部隊裡，等船返台聽到的真實歷史故事……且身歷其「境」也，有興趣的網、格友們可以直接點選連結進入一探究竟。

退伍回到台灣之後，初期我除了白天在報社工作之外（可參閱《報館風雲》小說），晚上還繼續兼差駐唱，基本上我選擇了入伍之前，幾間收入比較高的餐廳駐唱，而且因為已經不是學生，是位社會人士了，所以都以固定場為主，好像是在剛退伍的第一年吧？有一天晚上，我在高雄中山路的「第二接觸」咖啡餐廳，遇見了烈嶼師的政戰部主任，他身著便服與友人共餐，兩人見面真的好親切有說不出的感覺……我能進藝工隊可以說就是他提拔的，他是我的貴人……那年聽說他剛升上將軍，我們能在高雄巧遇見面著實難能可貴，不過，也就這麼一次，至今也就無緣再見……畢竟我退伍後的第二年起就沒再「拋頭透面」，而兩人的生活領域不同，也著實沒有見面的機會了……記得他當時說的一句話……你自彈自唱真的很好聽……在這裡唱更是好聽極了，你一上台我就看見你了，我想也許你也能發現我……。

自從放棄駐唱歌手這個角色後，那年頭流行起KTV了，同事聚餐、客戶應酬……反正無「唱」不歡就是，而我則是興趣缺缺，當了七年多的歌手，誰還喜歡跟你們搶麥克風啊…言歸正傳，我在《軍旅藝工。餐飲學習》中有一段：「……吧台裡，有兩名師傅，一名住在永和，另一名住台南，而住在台南的那位，切柳丁的方式很特別……我左手一拉，覺得中指涼了一下，然後血流如注，因為我削到一層中指的皮膚了，這下子『代誌大條』了，我沒辦法彈吉他……」，有一天我去台南出差，中午去一間西餐廳牛排館用餐，就遇上了這位台南的吧台師傅，他年紀比我略小，名字很特別叫做葉旻，我上廁所要回座位時，瞬間兩人對看一眼，如果不是隔著吧台，我想我們也許會擁抱一起……他在藝工隊也沒被少欺負，我可是都站在他這邊的呢，寒暄幾句他要工作，我要應酬也就分開了，那年頭沒行動電話，只能互換名片……回到座位後，沒多久侍者送來一大盤水果招待……是有雕花的那種，我知道是葉旻送的，我又想起我左手的中指……。

軍旅生涯中，我跟同梯之間的感情雖然不錯，但畢竟相處的時間不到半年，而且又因為我在下部隊的第一天晚上就桶了一個大摟子……還手老兵的毆打，請參閱《老兵新兵》，我被送到醫院後，聽說同梯們因為我而被老兵欺負的很慘，這讓我回到連上後，更加地想要報仇……當然，後來仇是報了，拿一根棍子報了……也被關了禁閉，後來又因故暴行犯上（這次是打一個很糟糕的軍官）被列為頑固份子，但是同梯之中有一位卻是跟我特別的好，袍澤情深……當其他同梯有人抱怨，怎麼這麼倒霉被我連累時，他跳出來說，這不是我的問題，是老兵心態與傳統制度的問題，而且把我當成英雄……至於把我當成英雄這件事，我是退伍之後才知道的，因為那一年的耶誕節我收到他的賀卡……他在賀卡中寫得很清楚：「……我當兵過程之中，最佩服你，你不畏強權邪惡，敢於表達拳打醫官，真是大快人心，又當你還手老兵時，我覺得自己太軟弱，沒有跟您一起對抗……」我心想，我一人送醫院就好，柏森，你就別搭進來攪和了……我心裡這樣想，李柏森，我還記得您的名字，我記得你住台中，你是我工兵營裡最好的同梯沒有之一。

那年我離開報社，投入資訊科技產業才一兩年，為了長途出差方便，換了一台大一點的中古車 —— 福特天蠍星（可參閱一台車一段旅程），有一天送去保養廠保養的時候，遇到了工兵營的學弟，在裡面當技師，小我大概一、兩梯吧……不太記得了，只記得他跟乩童新兵是同一梯的……因為不熟……我並沒有認出他，反而是他直接將我認出來了，他說學長你的車問題很多，但是我會幫你修到好，而且不會很貴……放心，你是英雄，雖然我是一般兵，但是我們一樣超級佩服您……您的故事會流傳千古……聽聽～～不過，學弟真的幫我把車修得跟新車一樣，技術真的很好，而且不貴！我的故事，難道是老兵打新兵，新兵還手以一敵十的故事？還是藏一棍棒復仇老兵？又或是暴行犯上那件事？總不會是支援政戰藝工隊吧？我沒問，也許都有……反正，都是浮雲罷了……周星馳電影裡的台詞……。

軍旅藝工系列：

新訓中心（01）入伍抽籤（02）工兵部隊（03）碉堡灌漿（04）

老兵新兵（05）暴行犯上（06）乩童新兵（07）師公驅魔（08）

藝工魔術（09）餐飲學習（10）節慶前夕（11）彩排節目（12）

高梁牛排（13）食髓知味（14）東窗事發（15）金門遊歷（16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