蒼穹未央

您們知道二十四節氣裡的冬至，國曆是幾號嗎？我知道的⋯⋯大部分是十二月二十二日，至少對我而言，二次深刻的記憶是如此的⋯⋯第一次是二零一一年，那一年冬至的前夜，我出了車禍，沒錯就是八年多前的那場車禍，我是被救護車送進高醫的急診室後，冬至凌晨進入手術房的⋯⋯，而可怕的巧合，去年二零一九年的深夜⋯⋯（沒錯，就是兩個禮拜前），我又被救護車送進高醫的急診室，而且也在冬至的凌晨夜裡⋯⋯又進入了手術間，這次是急性闌尾炎併局部腹膜炎，唉！我的天啊！這是我第十三次手術了⋯⋯（請參閱備註之延伸閱讀連結），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。

話說去年十二月二十一日的凌晨十二點多，我被腹痛給「吵」醒，身子骨很不舒服，整夜無法成眠，撐到清晨七點多，忍不住自行駕車協同內子前往高醫掛急診，經過抽血與X光的檢查後，醫生的診斷是回家觀察看看，其實當下的腹痛並沒有減緩，只是沒再加劇罷了，又白血球指數是一萬初，醫生說這算是正常人的高標值（4,000~10,000），主要是沒有發燒，而且盲腸附近並不是疼痛之所在，急診室的醫生覺得有盲腸炎的可能，但是又不能很確認，所以，我就領藥出院了⋯⋯，那一整天我都非常的痛苦，躺在床上⋯⋯不知不覺得夜晚來臨了，我全身打擺子（畏寒），更可怕的是身體整個僵硬⋯⋯手緊握拳無法張開⋯⋯無法站立⋯⋯整個人好像快要死了⋯⋯於是內子趕快撥打一一九，叫救護車來救命了。

同一天內進了第二次急診室，而且是坐救護車來的，不同的是這次血壓飆高，發燒四十一度⋯⋯所以，這次的檢查又多了核磁共振與流感穿刺⋯⋯等等，急診室醫生與與幾位醫師會診後，認定應該是急性闌尾炎可能併腹膜炎，建議立刻進手術房開刀處理（避免擴散與惡化），此時的我只有默默的接受，而內子則是唏噓不已⋯⋯因爲我真的開了太多次手術了⋯⋯都成了「全身刀疤的大哥」了⋯⋯才不到一小時的時間，我的眼睛已經「又」面對著手術房的無影燈了⋯⋯，再次睜開眼睛，人已經在恢復室裡，等著退麻藥了⋯⋯此時此刻，我心裡想著是內子在開刀房外，是多麼的無奈與孤獨，而小女兒更是不知道，老爸去個醫院居然馬上就開刀了，大女兒應該也還不知情⋯⋯。

冬至那天是週日，隔天我本來要去台中出差的，週四也要去台南與屏東公出，這下子全都亂了套了⋯⋯工作只好延宕，更難過的事情是禁食與水⋯⋯只能打點滴補充，一直到排氣後方可解禁，整個喉嚨因爲手術插管受傷，不但湧血痰且沙啞而乾燥⋯⋯鼻子因為穿刺而積血⋯⋯免疫力失調，口角炎併唇邊泡疹⋯⋯，腹腰痠痛⋯⋯因為腹腔鏡手術需注入二氧化碳膨脹腹腔以利手術進行⋯⋯真是痛苦不堪⋯⋯，但是想起發燒全身無法動彈的情境，又叫人心有餘悸，後怕不已，這樣的情形一直持續到周二出院後，才稍微的好轉，但是為了引流腹水⋯⋯我可是帶著引流管與吸引球袋出院的。

出院後的飲食，有著許多的禁忌，對我而言，影響最大的莫過于每天早餐一杯黑咖啡了，醫生說二週後就可以喝了，忍著點⋯⋯，而且必須不斷的運動（走動）來排掉腹水，這些出院計畫也要持續二週才能拆掉管與線，沒有錯⋯⋯我一直忍到昨天（一月三日）才算真正的恢復八、九成的自由，順便一提的是我的Apple Watch，用了三年多了，突然的「電池膨脹」，跟前年的MacBook一樣的症頭，也在昨天送修了⋯⋯最可惜的是連續一千一百七十五天的活動紀錄，就此中斷了，但也是無可奈何的啦！這一修理又要十天左右，總不至於為了這幾天去買一顆吧？不過，這些都不是重點，重點是我真的不想要再開刀手術了，尤其是在冬至凌晨的夜晚⋯⋯，真的把快把我嚇死了⋯⋯我的天啊！

備註：延伸閱讀，跟手術有關的紀錄文，紅色括弧內數字為手術依次之排序：

一、《我的手術史》2012/11/24 (1~5)

二、《術前手札》2013/04/29 + 《術後札記》2013/05/09 (6)

三、《復健263天》2014/11/16 (7~10)

四、《藏閣人靜霧濛濛》2015/02/14 (11)

五、《雨夜蒼穹・碧空如洗》2015/08/29 (12)

六、《那一夜是冬至》2020/01/04 (13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