蒼穹未央

九月下旬，我在《昨夜西風凋碧樹》裡寫到……我與失聯四十年的國小同學，在網路上重逢，經過「確認程序」後，立馬從臉書轉入「賴」群組，當時群組中包含筆者的話，只有九名「在職員工」與兩名「離職員工」，據版主說也就是召集人說，這已經是這一兩年來努力的成果了，也許筆者是「幸運之星」吧？（因為我沒有找到半個人啊！汗顏不已）就在我加入後的十五天左右，會員數增至二十人，還包括了我們共同的大家長，最敬愛且如同親人的「老師」呢！而「離職員工」也增至四名，也就是說，已經找回了二十三名同學了……，不過，我們在尋找的過程之中，也得知有五位同學已經當了天使……，我們特別在群組中建立一個「天使團」相簿來紀念他們……，也建了一個「在水一方」的相簿，放入有些同學因為某些因素或各種考量而無法加入群組的遺憾……，這樣算一算，同學已經找到一半以上了啊！可以開個同學會了……一個闊別四十年後的同學會了。

當然，與其說是忐忑不安的直打哆嗦，不如說是情緒激動的難以自己……，因為就在第十六天！沒錯，我加入「同窗會」群組的第十六天，我們相聚了……，雖然只有十幾位同學和老師，但是我相信下一次會有更多同學參與的，畢竟這一次辦的倉促也讓有些同學在時間上難以安排，不過我們這次同學會，也是有來自四面八方趕過來相聚的……，讓我們這些「在地」的感動不已！就在同學會到來的前幾天，我想大家都有著期待與翻騰的情緒吧！因為，我從群組之中的對話，已經可以完完全全的感受到那股氛圍……，雖然大家已經四十年未曾見面了，而且，每個人都已至「知天命」的級別了，大媽大嬸或是大叔大伯們，也都還有著欲語還羞的「矜持」，只是那份「矜持」抵不過我們相見的渴望！壓不了我們湧出的童年回憶……。

我想，國中與高中的同學，被遺忘的可能性是最高的，因為升學的壓力讓大家沒辦法有太多的「社交」，而大學的同學中，物以類聚以及人以群分的「比重」過高，應該說這也是必然，沒有什麼懸念，而研究所的同學，簡直是「社交」過了頭……，從筆者我三進三出「群組」……臨「賴」涕泣，不知所云，就可深深的體會這種功利主義的薰陶……，所以，像我們這種四十年前保有的童貞稚氣，毫無心機一股腦兒的全面付出，是多麼的不容易啊！也正因為如此，我們的群組每天的對談應該超過一千多則，這是最基本的估算，大家想想……有二十位超過五十歲的「會員」，這總合一千多年的歲月，一天一千則……算是很含蓄且保守的啦！呵呵！

國慶前夕，同學會的時間終於到來了，每位同學（包括老師喔！）們都揣著「期待」又怕受「傷害」的心情……來參加這場聚會，聚會的時間預估是十個小時，因為大家彼此都有千言萬語想要訴說…都有不可勝數的回憶要湧泉而出，小學數年（從一到六年不等）的同窗，說過的話可能都沒有這一天說的多……，見了面，相互之間……去找尋那一萬四千多天前熟悉的面容……加上這四十幾年歲月的刻痕，融合出每個人的第一句話與熱情的擁抱！

同學們有上班族、博士、教授、老師、工程師、企業主、經理人……揉合了各行各業的各個階層所需要的社會人才，老師看著自己的學生……四十多年的學生，居然可以侃侃而談的敘述每一個人當年的特色與家庭，這實在是太神奇了！記憶力如此驚人啊！不愧為「龍鳳班」的導師哩！同學們之間，也不間斷的敘述交錯過去四十年的光陰與童年的回憶，時間在流逝，也在穿梭……也在盤旋著……，望著彼此似乎依稀的黑白髮，我們多麼希望時間能暫時的停住，讓我們多多傾聽與訴說我們的彼此……，在這個四十年後重逢的日子裡……。

備註：本文《山長水闊知何處》原載二零一七年十月十六日，原文篇內附有照片數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