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當深夜下起雨時,不管是濛濛細雨,還是滂沱傾盆,都有著不同的情趣,我愛聽雨聲,喜歡這種氛圍,但是每當筆耕時,我又偏愛寧靜,可是這不衝突,因為這兩種情境,是我可以同時接受,且有加乘的效果,增加思緒的瀰漫與霏微,但是曾幾何時,滄海桑田,雨夜筆耕變成我的桎梏,原因很單純,只因為筆耕不再是拿著筆寫,而變成了電腦輸入,這就產生了雨入筆電愁悵,化作兩難淚了。
當然會有這種情況,還有幾個因子,一個是我用筆電寫作,另一個是我的書桌正面對窗櫺,所以,無論置了晴雨窗等設備,仍是無法避免雨水的濺入,無論雨勢的大小,不論窗子關到多小,哪怕是十公分的細縫,它仍是無孔不入,有人可能會說,那把窗子全關上吧!關上窗的結果,就是本文第一段的抒情變成第二段的現實,不知您感受到這兩種情緒下的筆觸嗎?
那別管實質的雨滴吧,讓無形雨聲滲入創作的心靈吧,滴出思緒心湖的漣漪,激發出無限的空間思維吧!沒錯,我曾浪漫的實踐過上述的行為,但是結果是把筆電送修,花了數千元,那台還是有始以來最高級的進口筆電,所以浪漫無拘的情懷,是必須付出代價的。 (內子如果看見這段文字的敘述,會恍然大悟,原來之前那台是……)
今夜子時,下起了久而未見的甘霖,也讓我羨慕起宋朝的沈括,他的夢溪筆談裡,「瀟湘夜雨」成了我的夢土,李商隱的 「何當共剪西窗燭,卻話巴山夜雨時。」 我不是做不到我的「剪燭西窗」,而是內子與我,一個是夜貓子,一個是夜必睡,所以只好藉著雨停時分,開窗傾聽那份夜雨後的「滴」吟,我相信「夜雨秋燈錄」一定也是在這樣的情愫下完成的,至少書名一定是的。
年少的我立下了無數的理想與目標,青年的我沐雨櫛風,努力不懈,現在中年的我雖不至迷惘,卻也感慨時光飛逝,白雲蒼狗,就連這份雨夜筆耕情,也寫的焚琴煮鶴,不知所云,其實對大部分的人而言,也許覺得我又開始欲賦新詞了,事實上,每個人內心的最深處,是不可觸碰的,因為那一點點最後的心晟,是維繫自己生命的最後的尊嚴,最後的希望與最後的泉源。
後記:已過丑時,雨居然不再來了,僅僅只下了兩個時辰不到,不過我已感受那份氣氛,至少不用關窗,這也是另一種幸福,承接那種清皙的空氣,現在,要迎接的是晨曦的到來,那一片曙光,代表新生,也象徵再起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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