嬰兒房的呢喃

郁芳是一名很盡職且稱職的護士,自從畢業後一直都在這間貴族婦產科醫院工作,所謂貴族婦產科,就是設備先進,環境高雅,收費昂貴,可以滿足豪門的虛榮心,也可令窮人只能羨慕的奢求,而她也是一位尚未結婚的女子,自然也曾想過這裡無微不至的照顧與醫療設備,心想有一天也可以在這裡生下自己的孩兒,享受這一切的環境。

可是,在這之前,也就是幾個月前,郁芳曾受到了無比的傷害,這個傷害只有兩個人知道,一個是她自己,另一個是他,這間婦產科醫院的副院長,也是院長的兒子,更是一位有婦之夫,郁芳在一個加班的夜裡,失身於他,他們之間並沒有堅強的感情基礎,憑藉的只是朝夕相處的好感,與那一夜莫名的狂熱,彼此之間失去暫時的理智與道德,只能說撒旦利用夜晚的黯淡,侵蝕了兩人的心。

重點是郁芳完成了她的部分心願,在這間貴族婦產科醫院,他幫她拿掉了彼此的結晶-那一夜的荒唐。就在一個多月前,這令郁芳不知啼笑皆非的過程與結果,深埋心中,沒有第三人可以知道,唯一的感受是,郁芳覺得自己與之前,在生理上略有不同,她無法分辦那是心理層面的依托,還是生理上的改變,與其說改變,不如說是一種異能。

因為她總是在午夜時分,獨自巡視初生嬰兒房時,聽到那喃喃的耳語,來自初生嬰兒房的呢喃,第一次也就是昨天,初生嬰兒房內有七位嬰兒,都是十天內出生的幼兒,除了那兩位早產兒,被關在黃疸箱內,所以說共有九位,她很清楚的聽見,那咿咿丫ㄚ的語言,她是護士,她能分辦什麼是語言,什麼是聲音,只是嬰兒的聲帶,尚無法發出比較難發的聲音,因為這除了生理上的成長外,還需後天上上的學習。

但是,郁芳知道這聲音,有別於一般的嬰兒聲,這是說話的聲音,只是發育尚未完整,她小心翼翼的想找出是哪一位嬰兒,就在她正要聽第二位的時候,她發現第四床的嬰兒,戴著小手套的向她招手,很吃力的招手,她很緊張也害怕的走過去,把耳朵也靠過去,聽著這咿咿丫ㄚ……的語言。

郁芳很用心的聽那幼稚的聲音,努力的分辦那聲音,她知道那是國語,小嬰兒:「媽媽…會有危險…,我剛過世……,知道……護士媽媽……告訴媽媽……,妳也會危險……媽媽,路上……小心…我的媽媽…」嬰兒講的幾乎喘不過氣。

郁芳趕緊幫嬰兒揉揉心坎,但心裡五味雜陳,她不是很理解這位孝子想要表達的一切,只能肯定他剛投胎,且要她去傳達一個訊息,告訴他的母親小心,可能是交通上的問題,但是……,算了,郁芳決定一早就去告訴那位貴婦,作月子是不可以出門的。

 

    *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 *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*

 

「我真的很謝謝妳,告訴我出門要小心呢,如果不是妳,我今天可能活不了了,那年輕人機車騎的太快了」貴婦躺在病床上,對郁芳說。「不要謝我,真的要謝的話,應該謝謝我們的兒子。」郁芳躺在隔壁病床對貴婦說著。「我們的兒子?」貴婦不解的說。後記:仔細看,妳們會看懂的。這篇我就不說明了。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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