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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喜寶》名列 世紀百強第91。亦舒,原名倪亦舒,兄長是香港作家倪匡。當亦舒一露頭角就迅速成名時,兩兄妹就成了香港文壇上的兩雜奇花。有人稱之為奇跡,說亦舒、倪匡、金庸是「香港文壇三大奇跡」。「金庸創作流行武俠小說,倪匡創作流行科幻小說,亦舒創『流行』言情小說。亦舒於1946年生於上海,祖籍浙江鎮海,五歲時赴港定居,中學畢業後,曾在《明報》任職記者,及擔任電影雜誌採訪和編輯等。1973年,亦舒赴英國修讀酒店食物管理課程,三年後回港,任職富麗華酒店公關部,後進入政府新聞處擔任新聞官,也曾當過電視台編劇。現時為專業作家,並已移居加拿大。

她美麗而豪爽,「有著追求理想的翅膀」,因之她的小說充滿幻想色彩——虛無飄渺,卻又執著而不肯放棄。她更具有敏銳的觀察力與觸覺,有擅於將平凡的字眼變成奇句的才華,她的寫作正如她的人,麻利、潑辣,而又快又多,但即使換上十個筆名,讀者也不難一下子從作品中把她辨認出來。至今,亦舒的作品已結集出版的有百餘種,代表作是《玫瑰的故事》
、《喜寶》、《朝花夕拾》等。

《書情》:我看《喜寶》(作者:語石 2003-03-25 海峽生活報)生於二十世紀七零年代的這一茬,是最後一撥在課桌裡傳看亦舒小說的人。我常將好書分為兩種,一種是情節引人入勝,恨不得一口氣讀完,但隨後就拋在一邊,再也不想看第二遍;另一種則是百讀不厭的。亦舒的小說絕對屬於後者。其實縱觀她的小說,不乏以情節取勝,有時甚至大膽加入科幻想像(例如《異鄉人》)。不過,亦舒更擅長的是心理描寫和精彩對白,其坦白深邃之處,繞樑豈止數年。

《喜寶》可以算是亦舒的代表作。先從書名說起。亦舒的小說大多書名普通,比如《我的前半生》、《七姐妹》之類,與時下流行的「書名掛帥」相比,似嫌老實過頭了。故事開始於一次路遇貴人式的邂逅,貧家絕色女大學生薑喜寶被富可敵國的老頭子勖存姿金屋藏嬌,偏偏勖存姿的兒子也愛上了她,姜喜寶最終由單純為錢賠上肉體轉變為真正愛上勖存姿……一切情節都是老套的,連小說的封面也是俗氣的美女圖。但是亦舒自有化腐朽為神奇的本事

比如書中喜寶在「詆毀」牛津大學時說:「我去過牛津開會,他們的廁所是蹲著用的,兩邊踏腳的青磚有微凹痕,多可怕,你可以想像過去有多少人上過那廁所……」將這樣的感想搬到文字上,真虧亦舒想得出。又比如勖存姿形容喜寶挑的戒指是「麻將牌」,還有喜寶將現鈔比喻為「裸女」等,書中隨處可見這樣另類的「名詞解釋」,令人無端地就想發笑。比妙語連珠更妙的,是亦舒對不同人物心態的把握。

喜寶在勖存姿拿出禮物盒子,初表藏嬌之意時有一段較長的內心掙扎:「我當然可以馬上拒絕。我輕歎一聲,但我會後悔,盒子裡到底是什麼?理應拒絕的。少女要有少女的自尊。一九七八年的少女也該有自尊。爽朗是一件事。我不想被任何人看輕。不拘小節絕對不是十三點。我歎口氣。多麼討厭的繁文縟節。多麼希望仍然是個孩子,隨便什麼都可以搶著要。」亦舒對心態的刻畫真是坦率得令人吃驚。

甚至當喜寶的母親決定遠嫁澳洲,卻又擔心喜寶下學期的開銷,而喜寶承諾去找份暑假工時,亦舒是這樣剖析喜寶心內心的:「老媽與我兩個人都知道一千份暑假工加在一起都付不了學費。但是她既然在我嘴裡得到應允,也並不詳加追究。她只要得到下台的機會。」將相依為命多年的母女關係如此形容,辛辣得讓人心酸。 比心態把握更重要的,是亦舒力透紙背的人生感言。「只有不愁衣食的才有資格用時間來埋怨命運。」「我們出來孤身作戰的女孩子,如果不是『踏著尾巴頭會動』,懂鑒毛辨色,實在是很吃虧的。

一股牛勁向前衝,撞死了也沒人同情,這年頭,誰會冒險得罪人教導人,教精了別人,他自己的女兒豈非餓死?」有點兒頹廢,有點兒不羈,照傳統的說法,是負面的說教,但同樣發人深醒,這就是亦舒。她也有比較正面的看法,比如借喜寶之口說出女人到底要什麼:「愛,如果沒有愛,錢也是好的。如果沒有錢,至少要健康。」我常常認為,我對名利物慾的許多領悟始自亦舒小說,為此我永遠感謝她。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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