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從梅粉褪殘妝,塗抹新紅上海棠,開到荼蘼花事了,絲絲天棘出莓牆。宋‧王淇‧春暮遊小園 / 筆者按:本文係〈舊酒新裝散文系列〉連載最後一篇,筆耕於二零一七年八月,也就是大約七年前……說到「荼蘼」這個詞兒,我是最近才知道的,因為植劇場八部戲劇中,其中一部就叫做「荼蘼」,當然,這劇因為是愛情系列,所以我並沒有看過,不過,那時候我稱它為「『茶』靡」,老了……看電腦螢幕中,「茶」與「荼」實在是有夠接近的……,根本看不清楚,又加上我年初剛剛讀過《擺一桌絕妙的宋朝茶席》,裡頭有提到宋朝對泡茶湯的技巧……將茶湯攪成細緻的泡沫,而「靡」有細緻的含義……,所以主觀上,就把「『茶』靡」當成了「荼蘼」了……,自我調侃書讀得太多也是不好的,搞擰巴了!一直到昨天,聽電視說金鐘獎「荼蘼」入圍,才發現居然錯把張飛當岳飛,又把馮京當馬涼了!真是對不起〈蒼穹未央〉這個文學百萬部落格格主的名號啊!
其實,「荼蘼」雖然教育部網路字典裡沒有解釋到,但是,倪匡的胞妹亦舒早就曾經以《開到荼蘼》與《花事了》這兩句,寫成兩本小說了,只是筆者讀書是以中國歷史為主,更別提「愛情小說」了,所以年過半百,書讀萬卷……卻也偏偏有遺珠之憾,無緣拜讀過,自然也就成了井底之「茶」蛙囉!呵呵,而香港詞作家林夕寫了兩首同名歌曲,給歌手王菲演唱,不看電視的我,自然也是莫宰羊了啊!不過亡羊補牢之下,總算是真相大白了,網路上查了一下,對荼蘼有了了解,也更進一步有了這篇文章。
我寫《開到荼蘼花事了》,沒有分兩篇,也沒分兩首,算是跟亦舒與林夕有所區隔,更主要的是……這篇文章,跟愛情沒有半毛錢關係,與栽培花卉也不相連接,只是有感而發……吧!先說說古人的「感」吧!歷史上的先賢,有提到「荼蘼」的就是篇首的那首《春暮遊小園》,作者王淇,是宋朝人,據筆者的推測,應該是南宋,歷史上有提到王淇的隻字片語少的可憐,就兩首詩加一句話,而像筆者這樣用「兩首詩加一句話」能推出南宋者……至少是從北宋跨到南宋 ,可能也僅此一人,不信的話請自行谷歌囉!
再來的是蘇軾的《酴醾花菩薩泉》,酴醾花就是荼蘼花,其中有兩句:「酴醾不爭春,寂寞開最晚。」總之,不管是蘇東坡,還是王菉猗……王淇的字,好奇怪的字,出自詩經:瞻彼淇奧,菉竹猗猗,針對荼蘼的意思,不外乎下面兩句:「荼蘼花開時,已屆初夏,春天已到盡頭,比喻某事已到尾聲」與「荼蘼是花季盛開的最後一種花,是沉寂下去的最後一點繁華,是絢爛歸於平淡的前奏。」(這兩句是網路上被『引用』最「紅」的兩句解釋。蒼穹格主西河先生從善如流,也照單全收也!)
但是,筆者的《開到荼蘼花事了》,卻有自己的一番領悟……每每蒼穹格主西河先生,踏著蹣跚的步履,晃動著時間的鐘擺,春不春天,對我而言已經不重要了,只是一種時光階段性重疊的變異,春天不是綽約風姿,反不如冬天的深摯細膩,秋天是沈澱心靈繁華的日子……打從一千二百多天以來,我已經開始折疊我的歲月,當做人生的槓桿,開到荼蘼花事了,也許成了一個反差又是平行的樞紐,這是一種很矛盾的說法,硬是要將它嵌入我欲逆轉暗啞的心緒之中,又是多麼的無奈與哽咽……。
總之,從我指間流瀉出的不只是光陰歲月,還糾結著我的情緒與桎梏的心靈,永遠都無法抹滅,也無從去改變,開到荼蘼花事了,是一種昨夜留下的餘溫,但是,睡夢其實尚未甦醒,只是開啟了另一個里程,而幾段不同的歲月糾結後,只要沒有真正的圓寂,春天的循環還是會來到的,一個階段性的結束,去催動另一個階段性的開始……只是對我而言,我三年前春天斲喪後的結局,造就我永遠也回不到三年以前所有的春天,那一年的荼蘼花是一種另類生命終結的「花事了」,所以《開到荼蘼花事了》,對每一個人來說,意義都是覺然不同的……詮釋的意義;寓意的方向;也都不竟相同……我相信,不止是愛情,不止是抉擇……像我,就是個痛苦回憶的延伸…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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