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零一一年十月初,我寫了一篇《秋夜隨筆》,可自以為是的覺得…寫的濃濃酒意揉合著秋意上心頭般的浪漫,如今過去了近十一年……卻早已失去當時的靈動與瀟灑,變成一個張愛玲說的那句:「人到中年的男人,時常會覺得孤獨,因為他一睜開眼睛,周圍都是要依靠他的人,卻沒有他可以依靠的人。」的確,這篇文章就建立在這句令人恐懼的文字裡,回顧推敲……這十一年來的「秋夜」是如何一夜又一夜的度過……那年,筆者我四十五歲,是個前段班的中年男子,而如今五十歲有六,已是個後段班的中年男子,前段班不怕,不是因為初生之犢不畏虎,是因為有著健全的體魄與社會中堅的地位,有底氣當然不會怕……而經過車禍的「洗禮」,現實的社會職場拋離……恐懼早已瀰漫於心……「依靠」是多麽的讓人心碎。
也許人生是有階段性的,每個人的階段也都變化莫測……除了去面對、調適之外,也想不出有什麽更積極的方式了……今年的秋夜,我閱讀〈老人與海〉……感觸每每不同……以前有時候,我會覺得自己是「老人」,執著的面對挑戰目標,又有時候,我覺得是那條「馬林魚」(老人的目標),能夠被可敬的對手打敗……卻被鯊魚們吃得剩下骨架,更有時候,我覺得自己是大海,超然的觀望著老人與馬林魚的搏鬥、鬥智與交心……或者,也曾懷疑自己是那小孩(老人的徒弟)子,尊敬師傅與學習他的一切,未曾遺忘……而今夜,是個秋夜……很特別的,我突然覺得自己變成了那條金槍魚,是支撐老人戰鬥下去的食物,難道這是「階段」影響「心境」?還是……我沒有答案……。
節錄自〈秋夜隨筆Part II〉二零二二年九月
年輕時,每個階段都曾賦予自己許多的目標、理想、願景……自我鞭策的朝著那些境界而行,能達到目標固然可喜,時有未及或超越,卻也成了自我的姑息與驕矜,目標所累積成的理想,理想積累成的願景,也自然而然的成為韶光荏苒的主導者……不斷的留下歲月的刻痕與斑駁,這些姑息也好,驕矜也罷!或多或少都成為成功與失敗的藉口與理由,我無意用過去肯定未來,卻希望能來證實現在的自我,這句「蒼穹格主名言」也許就是從這些邏輯而來的……經過近十二年的網誌筆耕自省後,才發覺自己給予自己太多的非理性情緒,在這些感性基礎的渲染之下,有著太多的自我妥協……甚至是自欺欺人式的「謊言」,忠言是逆耳的,要理性的反求諸己,自我對話,卻也必須靠著蜿蜒的時間脈絡而行吧~~呵呵。
節錄自〈此身合是詩人未〉二零二二年五月
時間,是我們一出生就必須面對的一種莫名的存在,不論是在哲學還是科學領域,對於時間都有著不同面向的詮釋與定義,筆者在《蒼穹未央》裡,曾經不止一次的書寫到對於光陰流逝的感慨與無奈……在〈未央中的未央〉裡,也自我調侃的說過:「該相信自己的學士服?還是碩士袍?」,事實上,在筆者心理層面的認知,對於如白駒過隙般的歲月青春年華,是有著文學上的悲天憫懷,也存在著物理上的尺度與序列,否則,怎麼會有那句蒼穹格主名言:「我無意用過去來否定現在,但卻自私的希望可以用來肯定未來!」呢?呵呵,其實這並不衝突的……所以,在二零一三年歲末寫的〈光陰的故事〉與二零一四年元旦的〈一年又一年〉都是對時間的「抗議」與「期許」,矛盾嗎?當然不會!時間就是一種心智上的概念,可以與空間維度進行一致性的排序與比較,不是嗎?它是規則……嗯~對不起,這是我說的……不好意思。
節錄自〈朝如青絲暮成雪〉二零二二年二月
科技的進步可以改變許多事情,就連年輕時寫信的那種感覺,也是完全被抹滅的徹底不見了,寫一封信,曾幾何時變得如此廉價?記得兒時,母親收到父親(家父為職業軍人)來自外島或是台北的信箋……,那種珍惜的感覺,有洋蔥的……,包括我自己寫給家父的魚雁,往返之間也是種讓人有了懷念情愫與思念的傳遞,我想,那是一種期待,寄出信件後等待回覆的「期待」,因爲這種「期待」是有「時間」加持的「醍醐」味……,尺素之間,不若如今那麼「速食」的回覆與回應!這種「進步」到底是好還是不好呢?如果說好,不就是承認接受「速食文化」下的薰陶?如果說不好!是不是成了「守舊」不變通的古板?沈潛於過去歲月的桎梏迷失?
節錄自〈欲寄彩箋兼尺素〉二零二一年六月
筆者的〈開到荼蘼花事了〉,卻有自己的一番領悟……每每蒼穹格主西河先生,踏著蹣跚的步履,晃動著時間的鐘擺,春不春天,對我而言已經不重要了,只是一種時光階段性重疊的變異……春天不是綽約風姿……反不如冬天的深摯細膩,秋天是沈澱心靈繁華的日子……打從一千二百多天以來,已經開始折疊我的歲月,當做人生的槓桿……,開到荼蘼花事了,也許成了一個反差又是平行的樞紐,這是一種很矛盾的說法,硬是要將它嵌入我欲逆轉暗啞的心緒之中,又是多麼的無奈與哽咽……總之,從我指間流瀉出的不只是光陰歲月,還糾結著我的情緒與桎梏的心靈,永遠都無法抹滅,也無法去改變,開到荼蘼花事了,是一種昨夜留下的餘溫,但是,睡夢其實尚未甦醒,只是開啟了另一個循環……只要沒有真正的「圓寂」……一個階段性的結束,去催動另一個階段性的開始……,只是對我而言,我三年前春天斲喪後的結局,造就我永遠也回不到三年以前所有的眾個「春天」,那一年的「荼蘼花」是一種另類生命終結的「花事了」,所以,開到荼蘼花事了,對每一個人來說,意義都是覺然不同的,詮釋的意義與寓意的方向都不同,我相信,不只是愛情,不只是抉擇……像我,就是個痛苦的回憶……延伸……。
節錄自〈開到荼蘼花事了〉二零一七年八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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