蒼穹未央

高梁與牛排，是藝工趣聞系列的第五篇，在金門服役的同袍們，大都知道，冬天的金門是很冷的，尤其是攝氏一、兩度時，那比零下三、四度還冷，原因是因為溼度與高度等等氣象地理的問題，這裡就不研究了，重點是不管你是站衛兵，還是躲在被窩裡，反正是暖不了的啦，所以說了，高梁酒就成了最佳驅寒的裝備了，但是，有酒不夠，總要有下酒菜吧！這下酒菜就成就了今天這一篇文章了。

內子常常說我是個夜貓子加老鼠，晚上睡的晚，喝酒又要找東西吃，翻箱倒櫃的，其實今天我公開這個習慣的來源，就是在金門養成的，當然會有這樣的習慣，也是我那位威斯康辛博士的同袍所影響，兩人常常「夜飲高梁人不知，明月清風來相伴」，但是在隊裡，什麼地方可以有食物呢？答案很簡單是廚房，但是廚房是上鎖的，要有下酒菜，就得找廚師一同下海才可以集體「犯罪」。

在一個寒冷的冬夜裡，我與小元兩人，準備飲酒作樂了，他偷偷的拿出了兩瓶陳年高梁，我不禁吹起口哨，那年頭陳高是很少的(現在也不多)，我問他酒的來源，他神秘的說：「有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來的好。」，反正意思是你好好享用就是了，別問那麼多，但是有佳釀，怎可無珍饈？意思是我出酒，你總要出菜吧！但是，在入深夜的金門，我去哪裡弄下酒菜，小元賊頭賊腦的說：「中餐的廚房我們不用考慮，因為進不去，而如此佳釀，得之不易，豈可與他人共享之，但是西餐廳的廚房………，你可以從吧台與廚房的出菜口進入，而且你煎烤的牛排一流，呵呵……。」這傢伙是要我如同小偷般的爬入出菜口，進入西餐廚房，然後親自下廚弄牛排當成下酒菜，這算盤打的真是如意啊！

特別要說明一下的是他有西餐廳的鑰匙，因為他是出納，而西餐廳的外場(招待區)可直接進入吧台，而吧台與西餐廳的廚房，一牆之隔，但是有一個100cm * 80cm 左右的出菜孔，此時，我望著兩瓶陳高，心中極其的爭扎，小元看我頗有難色，就提議說：「算了，現在也才十一點多，肚子也不餓，我們先去餐廳裡喝酒，看電視吧！」他這招叫做欲擒故縱，而且結合了聲東擊西與暗渡陳倉，他要先接近「犯罪現場」，造成一個事實，當肚子餓時，自然難以抗拒，我很清楚他的詭計，但是我將計就計，看誰撐的久，兩人各自先帶一瓶陳高，來到了休閒中心，我為了誠意，先到吧台裡以現有的食材，弄了一份火腿炒蛋，我知道明天Andy 早上的三明治會少賣兩份，然後我覺得太寒酸了，又開了鮪魚罐頭，把它弄成鮪魚沙拉，這下子我有點騎虎難下了，自我安慰的想，明早不會有人點鮪魚三明治。

不過，拋開這一切的「心靈枷鎖」，我們吃喝的很愉快，酒也夠香醇，唯一缺的是心中的牛排，少了牛肉的加持，真的像少了什麼，而且它就在眼前，幾乎伸手可得之，這時的小元看時機成熟了，拿出他的殺手鐧了：「Paul，你知道這兩瓶陳高的來源嗎，呵呵，這是隊長藏在床底下的珍藏啊，一共有四瓶，我先拿兩瓶先，反正隊長返台，我們只要在他回金門前補上即可……。」

這無疑是宣告，酒我也喝了，算是共犯，先前什麼「有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來的好」是藉口，因為那時我還沒喝呀！這小元心機夠沉，但是我也不遑多讓，我堅持由他去鑽出菜孔，而進去後去打開廚房的門，我要堂而皇之的走進去料理高級牛排，他只好同意的點頭，兩人此時都不知道，事後會捅出什麼樣的大簍子啊！

        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(未完‧待續，請看下集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