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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必須要很沉重的敘述這件事情,因為截至目前為止,我仍在這遽變之中,就像千萬個死胡同一樣,還沒有辦法完全的走出這心中的陰霾,事情就發生在今年的二月23日下午,那一天,晴空萬里,我剛完成了一年一萬公里的自行車哩程數,也完成單車環島的里程碑,上午,陪車友騎完了高雄市體育季百K,下午與友人上大樹東照山,品茗眺望高雄市景,人生好不愜意!但是,蒼穹下的遽變即將面臨到我的身上----,在下山時出了車禍.

 

東照山下坡的產業道路,居然改變了我的下半生,種下了完全不可預知於恐懼的未來,就在兩個盲彎下,我被一個酒駕的阿貝給撞癱了,我閃無可閃,硬生生的被撞倒在休旅車輪下….當時的我,思維異常的清醒,我眼睛看著蒼穹,我知道我出了車禍了,我感到我完了,因為,我全身癱瘓動彈不得,腦海中閃過的是,完了,我該怎麼辦?我為什麼要戴安全帽?保住這顆頭,但是卻保不住身體,腦海中出現的是我的妻子,孩子,我的家庭,我的工作,我的下半生,怎麼辦?

 

這時友人發現車禍,緊張如同熱鍋上的螞蟻,反而是我指揮若定,用那顆僅剩的腦袋,請他叫救護車,請他用我的手機打電話給我的妻子,請他報警並保管我的車物,就在這段時間內,車友與肇事者起了衝突,幾乎要大打出手,因為肇事者的旁邊還有一位喝得比他還要醉的酒友伴,幸而,有其他車友路過,仗義及時阻止了這場爭議,而我呢,只能靜靜地躺在地上馬路中間,什麼事也沒辦法做,我在想,我是不是死了比活著還好?但是,我放不下我的家人,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?

 

遠方傳來了救護車的聲音,只聽見救護員熟練的單架聲,我被抬上救護車,救護員問我要送哪家醫院,我回答,離家最近的高雄醫學院,但是救護車只能選擇就近的健仁與義大醫院,於是我選擇了義大,車子開始在顛坡的山路上行駛,這時的我才開始有了身體不適的知覺,我的呼吸急促,救護員幫我戴上氧氣面罩,並不斷地鼓勵我說,義大醫院就快到了,先生你一定要撐住,快到了,我閉上眼睛,把命運交託給上帝,就在此時,我進了急診室,一個喧嘩吵鬧不已的急診室.

 

經過無數的醫學儀器的分析下,急診室的醫生來到我的身邊告訴我,因為脊椎神經受損導致四肢皆有相當程度的傷害,也有可能從此以後半身不遂,更可怕的是,他告訴我說,就算馬上動手術,也沒辦法改善目前的狀況,只能讓它別再惡化下去,我聽完一陣暈眩,側頭,我看見內子與小女兒就在我身邊,就在我不知所措的當下,又來一位骨科醫生,他告訴我,我的左腿已經粉碎性骨折,必須開刀,植入鐵片,至於能否恢復行走,他感慨的說:剛才那位醫生應該已經有向你說明神經受損後的結果,我就不必再多說了,但是基於骨科醫師的角度,你的腳還是必須要開刀,我無奈的點點頭.

 

我望著內子焦急的臉龐,在千鈞萬擔下蹦出了五個字,我對不起你,因為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,此時,旁邊站了一對男女,原來是肇事者的兒子與女兒,從他們很愧疚的眼神中,我已不知道該說些什麼,我只能對他們說,我是家裡唯一的經濟支柱,我倒了,我不知道該怎麼辦?當夜,我轉入加護病房,經過與家人的商討,決定手術的執行與積極治療,不會因為醫師的一番話而放棄希望,就這樣,我在隔日先後動了三個手術,先是微創的血管栓塞手術,頸椎的減壓手術(顯微手術),最後是左腿的骨折手術(放了需自費的兩片鈦合金一片不銹鋼支架與無數的鋼釘),我醒來時,已手術結束,我倦屈冰冷的身軀,彷彿在一個陰暗的冰窖內,我張不開眼睛,我覺得,生命是如此脆弱,還是如此頑強,就在於我的一念之間,我無法用筆墨去形容當時的種種,我只能說,你想咬著牙根的時候,其實你感覺不到有牙齒,全身攏罩著紅外線保溫燈,我仍然全身打著哆嗦,即使我把身子骨的肉烤熟了,我還是覺得冷,因為我的神經受損,感覺異於常人,不知道我是如何度過那一夜的.

 

我在加護病房待了九天才轉出一般病房,一直到三月18號出院,我一共住了24,這段住院的時間以來,我每天都有不同的領悟,但是,直到今天我仍然理不出頭緒,即使是現在的我,右腳已經幾乎恢復如常,而左手也能有接近正常表現的七八分,即便是右手雖然還無法舉起,但手指仍能作稍微樸實的運用(前兩篇的環島南迴就是我左右手合作下的成果,而上一篇與這一篇則是我的口述,內子打字)復健,是一條漫長的路,醫生說,從三個月,六個月,一年甚至更久,都有可能,所以這蒼穹下的遽變造成了不可預知的後續人生,如今,即將兩個月了,我仍努力地做我應該作的事,也希望上帝的垂憐,能讓我恢復到以往的平實,無舔所生,!我的主,請祢賜給我這機會,我這麼努力的活著所以請求耶和華繼續的保守我,阿們!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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