蒼穹未央

太平天國系列：腳踏實地的宰相・馮雲山

我寫太平天國系列，有一個毛病，就是會給主角一個七字評價，預定寫十篇，馮雲山隨筆是第五篇，但這十篇裡馮雲山與韋昌輝這兩人的評語，是非事實的而是用隱喻的方式，像韋昌輝並不是商賈，但是我認為他有商人的氣質與計謀，凡事算的很精，也很能忍，而馮雲山也不是宰相，但是我認為他可以是太平天國的宰相，如果不要死的這麼早的話，太平天國也許不是這樣鬱鬱而終。

在太平天國裡，有兩個人物是可以扭轉乾坤的，一個當然是南王馮雲山，另一個是翼王石達開，但是歷史的結局是耐人尋味的，今天就來談談這位腳踏實地的宰相，南王馮雲山，馮雲山是洪秀全最早的支持者，是拜上帝會的始創人之一，早年在花縣教私塾，後與洪秀全到廣西紫荊、金田一帶傳教，他的名氣當時不亞於洪秀全，但是洪秀全卻可以說是他所擁立的領袖，理論上東王應該是由他來當，但是「天父下凡」與「天兄下凡」所以他為顧全大局，以資攏絡楊與蕭兩人，區居七千歲。

南王馮雲山是一位腳踏實地的領導者，從很多地方可以看的出來，馮雲山曾加入西方傳教士郭士立在香港創立的基督教會組織福漢會。1844年，馮雲山和洪秀全一起到廣西傳教，洪秀全不久便返回廣東，馮雲山堅持留下，靠著放牛、拾糞挑大糞度日，與當地農民打成一片，結識了當地大沖村曾玉珩、曾玉鎔兄弟，當了墊師，開始秘密傳教，發展燒炭工楊秀清、蕭朝貴、礦工秦日綱等人入教。1847年，洪秀全再到廣西，當地的拜上帝會已略有規模。

1848年初當地的地主團練捉了馮雲山送到官府治罪，罪名是結盟聚眾。拜上帝會信眾籌錢賄賂地方官員，救出馮雲山。此後拜上帝會繼續發展。1851年金田起義後，洪秀全封馮雲山為前導副軍師、後軍主將，後加封南王。馮雲山制訂了太平天國初期的官制、禮制和軍制，又創造了一套獨特曆法，在太平天國內使用。只可惜南王英年早逝，1852年5月太平軍路經全州時，馮被清軍炮火命中，6月傷重死亡，據說是守城清軍遙見敵軍中的黃轎，便開炮攻擊，竟然命中，馮雲山受重傷，太平軍憤而攻城，死於全州蓑衣渡。 

謝介鶴在《金陵甲癸紀事略》中曾稱馮雲山為「奇才」。馮雲山有毅力、有能耐，極受信徒尊重，最艱苦、最基礎七年的紫荊山傳教，均為馮雲山奔走。楊秀清、蕭朝貴、韋昌輝、石達開等人的加入，也是馮的功勞。《李秀成自述》曾提到：「謀立創國者出南王之謀，前做事者皆南王也。」論其智謀器度，實為太平天國第一人。如果太平天國的宰相是馮雲山，而他也不要這麼早死，石達開是軍事首魁，最好天王又不是洪秀全，這樣其實有沒有另外那三王，根本是不重要的，因為那些事情，換別人來做，也不見得做不好，至少也不會有內訌，所以當「天父下凡」與「天兄下凡」時，太平天國隱憂的種子已經種下，等待萌芽罷了，而當腳踏實地的宰相英年早逝，注定了國祚只能有十四年了！

本篇原文初載於〈蒼穹未央〉網誌之《古今隨筆》單元，發表時間為二零一一年四月二十六日，原篇名為《馮雲山隨筆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