長亭外,古道邊,芳草碧連天。晚風拂柳笛聲殘,夕陽山外山。天之涯,地之角,知交半零落。一斛濁酒盡餘歡,今宵別夢寒。《送別》 詞:李叔同 曲:John Pond Ordway
也不知道是先喜歡上《送別》的曲子,還是先愛上它的詞意,更有可能的是先崇拜上弘一和尚那種夾著萊菔的知足感,因為從小家境清寒會以當李叔同先生為粉絲,一點都不奇怪的,那是一種認同感,也算是一種極為融入的…不能改變的情緒與感受,可以說是親切感吧!無論如何,詩詞也好,曲子也是,亦或弘一和尚那咀嚼不盡的精神財富也罷,總而言之,三者之間對我而言,有著必然與必須性就是了,《送別》這首歌常被誤作為驪歌,雖然它確實是一首驪歌,但是「驪歌」並不是它歌曲的名字,這點必須澄清,先說說這首歌與曲吧!
在十九世紀時,美國音樂家John Pond Ordway作有一首曲子,名為《夢見家和母親》(Dreaming of Home and Mother),而這首歌流傳到日本後,日本音樂家犬童球溪以原歌的曲調,或者應該有作過略微的修改後,填上日文的新詞,作成《旅愁》這首日文歌。1907年《旅愁》發表後,在日本被廣泛流傳,而1905年至1910年間,李叔同留學日本,故接觸到了《旅愁》,他被這首歌曲的優美旋律所打動,產生了創作靈感,後於1915年在浙江省立第一師範學校任教時便以J·P·奧德威的曲調配上中文歌詞,作成了在中國傳頌至今的《送別》一曲。
《送別》用的是J·P·奧德威作的曲調,但李叔同本人在作詞時對曲子作過少量修改,故《送別》與《夢見家和母親》的曲子並不完全相同,在歌詞上,《夢見家和母親》、《旅愁》、《送別》則分別是三位藝術家的個人創作,是三個獨立的作品,之間無直接聯繫,當然由於曲調的一致基礎,或許在藝術神韻和表現感情上有一定的相通之處,《送別》的歌詞類似中國詩詞中的長短句,有古典詩詞的文雅,但意思卻能平白易懂;整個中文歌詞與曲調結合得十分完美,幾乎不能發現是譜曲後重填詞的歌曲。《送別》和《旅愁》兩首歌曲在中日兩國分別都廣為流傳直至今日,但英文的《夢見家和母親》在美國卻沒有被人們記住,如今已很少有人知道。(本段節錄維基百科之介紹)
回到《送別》這首詩與弘一大師這個人吧,《送別》表面上是在送別朋友,實際上是在送別人生,了斷塵緣,短短一首《送別》,從長亭、古道、芳草、晚風、拂柳、笛聲以及夕陽這些具體的景象來營造了一種濃濃的離別氛圍,因為李叔同他的一生充滿了傳奇色彩,他是中國絢麗至極後,又歸於平淡的典型人物。太虛大師曾為贈偈:「以教印心,以律嚴身,內外清淨,菩提之因。」以下為《送別》的原版三段:
長亭外,古道邊,芳草碧連天。晚風拂柳笛聲殘,夕陽山外山。天之涯,地之角,知交半零落。 人生難得是歡聚,唯有別離多。
長亭外,古道邊,芳草碧連天。問君此去幾時還,來時莫徘徊。天之涯,地之角,知交半零落。 一壺濁灑盡餘歡,今宵別夢寒。
韶光逝,留無計,今日卻分袂,驪歌一曲送別離,相顧卻依依。聚雖好,別雖悲,世事堪玩味,來日後會相予期,去去莫遲疑。